江湖不可饮

本命焦恩俊,展昭杨戬李寻欢卓东来只认他的形象并会忽视余下所有版本,其余有多版形象的角色除白玉堂外焦版永远排第一,不认同可以请不要试图改变我的想法。

【鼠猫】落雪

第一次写原作背景,古风废。还是和上次一样的预警,人物OOC警告。

有参考鼠为剑猫为鞘的《守岁》。

有宋仁宗/温成皇后提及(来自一个为了写鼠猫找史料反而被这俩人塞了一嘴狗粮的可怜孩子),3K+一发完。




      

      雪落得晚。


      约莫是三更的时候,才含羞带怯地落了几瓣下来。随后便放得开了,坠在窗外梅树上绒团儿似的,密匝匝压了一片。


      开封府诸事繁忙,临近新岁也得不来空儿,反倒要提防着宵小乘机作乱。日前宫内出了件大事儿惊扰圣驾,四个首领伙同一群叛军夜闹皇宫,意图谋逆。幸而皇后识大体,以祖宗礼法拖延叛逆片刻,撑来了来救驾的一众侍卫。


      展昭自然是在其中的,他接了命令紧急入宫。白玉堂也知事态紧急,倒没像以往那般跑来宫中打着相助的名号给他捣乱,只是少不得嘴上嘀咕两句。但先前骂去的是官家阳寿,这回则是把那一众乱臣贼子在口中活剐了数次。


      也连累白玉堂未能回陷空岛过一回好年。展昭不在府中护卫,大人先生等开封府一众的安危落在了四大校尉和这偷官服来穿的耗子身上,一干事宜竟处理的井井有条。但耐不过白玉堂是个性情中人,这偌大的汴梁城独一个展昭视之为交心的友人。如今他要在宫中呆上几日,夜夜无人切磋谈天,心情自然忿忿得紧。


      王朝马汉张龙赵虎谙熟这位爷的脾性,也无人敢在展大人不在时靠近这活阎罗。


      如今官家终于放松了宫内禁制,展昭也能赶在年关前回府。看他身上一丝彩也没挂,夜间酒席上气氛顿时松下来,众人杯盏交错,好不热闹。


      白玉堂心情也是极好,只是他的舌头一贯娇贵,开封府的府酿入不得眼。因此待席面散去,提了酒菜径直往那猫院子里去。


      展昭了结了前些日子的琐事,踏进院子便看见一袭白衣斜斜倚在红梅树底下,提了壶冷酒在那自斟自饮,面前矮桌上摆了几样清淡小菜,精致的很。


      雪纷纷落下,他当下也觉心情舒畅,带了些无奈笑意道:“白兄,夜渐深了,正下着雪,冷酒多饮伤身。”


      白玉堂也不甚在意,径自灌下一杯道:“猫儿忒婆妈,二十年的女贞陈绍还需暖了饮,岂不是把那几个量浅的都勾过来?”一边却又自身后随手取出一物向展昭掷去:“白爷爷可不跟你这呆板的木头猫辩,仔细凉了你那猫爪子。”


      展昭一把接过,触手仍带温热,看了其上标识原也是有些年头的竹叶青,放在手中当真减去不少寒意,不由得拱手失笑道:“展某谢过白兄美意,只是切莫再像先前一般由着性子痛喝。白兄劳累数日,还需保重身体。”


      白玉堂知这猫是应了与他共饮,便取了瓷杯摆在对面,面上笑意盈盈。展昭抖去身上薄雪,盘腿落座往杯中倒酒,倒置半满手却突地一僵,随即晃晃瓷杯道:“白兄好雅兴。”


      得了意料之中的反应,白玉堂心情更好,弯了双斜挑的桃花眼笑道:“猫儿可觉得杯中画带些神韵?依你白爷爷看是活灵活现极了,与某只正经在皮,骚在骨子里的官皮猫简直一个模子。“


      原来那杯底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绘了只蜷在地上打盹儿的猫,其上还莫名其妙斜扣了顶四品侍卫的官帽,又不把头遮全,露了半只耳朵出来。里头倒了酒波光粼粼,映得尾巴一晃一晃,憨态可掬。


      展昭看得面色微红,一杯酒端在手中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便扬手一弹,瓷杯稳稳地飞过去。白玉堂抬手一接,在手中转了几转又向展昭飞去,两人干脆就在此处以杯代刃拆起招来。


      你来我往几合,白瓷杯托在白玉堂手中不再动弹,滴酒未洒。他心情大好,持杯右手不再做什么小动作,索性一口饮下。待杯中什么也不剩,白玉堂随手将杯子抛向展昭,抬首道:“薄皮猫,把白爷爷四处乱扔。”


      展昭怔愣,白玉堂见状欺身压过去,指了杯子道;“猫儿可要记好了,这杯子叫白、玉、堂。”


      说罢笑盈满目。


      展昭被他看得发窘,自知不能在这耗子口里讨得半分便宜,只得无奈道:“白兄。”


      白玉堂逗猫逗够了,也不再得寸进尺,退回原位道:“猫儿不如给爷讲讲此去宫中又挠了几个。”见展昭面色一肃,沉下神色欲言,挥手道:“拣不要紧的说,不然皇帝面子还不都丢没了。”


      展昭心中仍觉有几分不妥,但看白玉堂样子也不好拂了他兴致,便理了理话道:“是宫中有大胆贼人罔顾人伦礼法,欲对官家不利。幸而皇后娘娘调度有方,备水灭火,才等到一众护卫赶来。”


      白玉堂听闻此语更觉好奇,笑道:“那为何前些日子里下的旨,言“扈跸有功”未言及皇后娘娘,是晋了张娘娘做贵妃?”


      展昭听闻也不禁绽开些温润笑意道:“张娘娘对官家一片赤诚真心,全不作伪。”


      张娘娘在宫中圣宠之隆连陷空岛众人都有所耳闻。其余四鼠在江西的金桔生意近来颇好,市价飙升。蒋平打听原因才知起因不过是宫内张修媛喜食,官家疼她,便一筐筐往里面送。最开始百姓只是喜欢这金灿灿一片吉祥好看,但宫中有贵人与它扯上关系,身价自然不同了。


      引得岛上女眷感叹起,这般景象可极鲜见。


      先前白玉堂以为只是官家起些兴致,像爱惜宠物一般喜爱一个与其余后妃不同的姑娘,如今听这猫儿言竟像是...动了真情?不由得笑问:“如何真心?”


      展昭也不再管瓷杯里头画了什么,径自提了酒壶往其中倒酒,忽视白玉堂暗笑的神色执杯道:“数年前大旱无雨,官家祈雨心切,张娘娘竟以白刃刺臂,蘸血作书祝辞。便是寻常女儿家,有这份心的怕也找不出几个。”


      白玉堂奇道:“那倒真稀奇,也难怪一向任人唯贤的赵小龙要不顾礼法替那分明乏善可陈的张尧佐请宣徽使。”


      展昭提著,想起开封府当年情景,失笑道:“大人为此动气进谏,反覆数百言陈词不可,官家才将此事揭过不提。虽说这番举动着实不妥,但官家真心也在其中。”


      白玉堂再饮一口,两颊已泛起些许绯色,菜却一口未动。余光瞥见展昭略带担忧的神情,挥手作不在意状:“猫儿惯会小瞧人,爷好的很。只是听你这般言辞,那赵小龙和张娘娘倒肖似一对寻常夫妻,总算带些人气儿,与干娘当年颇有几分相似。”


      展昭手上动作也未停,那时他还未入官场,只带一柄巨阙于江湖中游历。也曾听闻江宁酒坊远近闻名的辣子同她夫婿的逸事,现在想来除了失笑外还多了些如若隔世的恍然,便也不欲多提,道:“江宁婆婆女中巾帼,夫君也是好表人物,举案齐眉,惹人艳羡。”


      话毕再饮。他不甚挑嘴,早些时候的宴上已带了几分醉意,又和白玉堂饮了些更醇的,方才思绪纷复,竟也半醉迷蒙了。


      原来已过了那么多年。


      白玉堂知他心思,往事自然匆匆揭过,只拣些私密的,道:“干娘早年也是江湖上有名号的女侠,友人广布,其中不乏些奇人,幼年时有位行踪不定的高人来访。约莫也是个飘雪的日子,在酒坊一住便是十数日,把三哥馋了许久的舌余香喝个干净。”


      展昭已醉得有些迷茫,心中只想原来天下也有人能从这酒虫翻腾起的耗子嘴里夺食,不由得打些精神问道:“那不知结果几何?”


      白玉堂想起当年似仍有些愤愤,不忿道:“干娘奉他做上宾,自然什么事都没有。只可惜三哥,生了数日的闷气!”


      展昭笑道:“分明是白兄馋酒,却好这面子。”


      被触中心事,白玉堂轻哼一声,提起白瓷杯子往展昭头上一敲,见对方睁大圆溜溜的猫儿眼才带了些大仇得报的喜悦,笑道:“不过也不算亏,那人既能被白爷爷称作高人,得干娘另眼相看,自然有些旁人不会的本事。据干娘说此人颇会相面,老天爷留的机密教他一瞧便能看得一清二楚。但不见俗语说‘天机不可泄露’?随意说了会折去阴阳寿命,进不得轮回路的。他也是看在干娘连年的交情上才替我们五兄弟批一批命数,又语焉不详,到了如今才品出几分来,当真分毫不差。”


      展昭知晓江湖上能人异士众多,但测算命数却从未听闻,不禁奇道:“如何讲的?”


      白玉堂未立即作答,眼神扫过桌脚的白瓷杯,捏了捏衣角道:“猫儿先喝,免得只是你一味从爷嘴里套话。”


      展昭也不含糊,当下斟了满杯昂首便饮。白玉堂见状才笑道:“这才对。那高人说大哥如同青鸟,二哥恰似鲮鲤,三哥倒像头野驴,四哥便和游鱼一般。”


      卢方号钻天鼠,轻功卓绝,更为一岛之主家境富庶,与吉祥青鸟确实相似;彻地鼠韩彰人如其名,极善遁地之术;徐庆秉性憨直,脾气暴烈,一言不合便举锤就打;而行四的翻江鼠蒋平则是五鼠中唯一擅水性的——竟如此契合。


      展昭闻言惊异,无奈醉得厉害,也迷迷糊糊不肯多想,道:“那不知...给白兄的相是什么...”


      白玉堂眼眸暗了一瞬,随即竟将话转到个与先前关系全无的东西上,轻声道:“我有时会想大宋之后的事。”


      展昭不能细想,只随口道:“白玉堂...你休要胡言乱语...”之后竟一歪身子,整个人醉在矮桌上,被白玉堂一把揽过去。那白瓷杯本放在桌脚,如此动作自然带到地上,碎成几瓣。


      眼见得是醉得不省人事了,白玉堂瞅着面前醉容,笑意依旧,身上酒气仿佛化作言语,自口中吐出。他低声道:“那高人批我面相...云我如蜉蝣一般,最绚烂便是大限将近。爷先前是顶不在意的,从不去想,大不了将命数视作连篇史书:幼年是春秋秦汉,少年是魏晋盛唐,如今年岁是大宋...左右不比宋这一朝福祚绵长,便罔论以后究竟如何。”(注)


      他扶起展昭,声音随着落雪深埋地下:“但我后来开始去想大宋后面会是什么,便如同我开始在脑子里描绘日后...猫儿,这是自遇见你起才生发的。”


      展昭被带进了屋子,白玉堂的话被风一刮,便不见了。


      “猫儿,爷喜欢你。”


      远处的烟花炸开,过了今夜,陷空岛锦毛鼠白五爷白玉堂应是二十有三了。





注:白玉堂的话化用自须兰的《宋朝故事》(对就是千水离《宋朝故事》抄的那个),原文记不太清了,但当时看见后立刻惊为天人,特别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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